刘协怔怔地望着眼前,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视线里像是笼上了一层水汽,变得模糊了起来。
“回家”。
多简单的两个字啊。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若非战乱,那也应当会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可对他而言,却显得格外的奢侈。
生母早亡,生父已逝,被迫为帝,掳掠离京,组成了刘协这命途多舛之人的全部,别人也只会说,皇帝在的地方就是天下百姓的归属,是新的帝都,却不会对他说出“你已安全了,可以回家了”这样的话。
只有眼前的这人,对他说出了这句,长到十岁的年纪,方才第一次听到的话。
那是一位兄长,对着弟弟说出的话,是家人之间方能有的呼唤。
就算说出这话的人他其实从未见过,有着一头迥异于刘辩的头发,就算在这句回家之前,还有一个“朕”字奠定了君臣之分,就算他带兵立于城下,正在那一片血色当中……
这“回家”二字,对于刘协来说的意义,也重得发沉。
刘秉向着那僵硬探身在外的孩子,用着沉稳的声音又问了一句:“还不下来吗?”
“我……我这就下来!”刘协恍如初醒,一步向后,收回了向前俯瞰的身子,匆匆便要自那郿坞望楼上退下来,却在半道上被皇甫嵩伸手拦了下来。
疲惫的老将,在神情中犹有一份困惑,也下意识地便将这句警惕宣之于口:“陛下,那……”
那好像并非刘辩啊!难道短短一年有余的时间,或者说,是皇甫嵩未见到刘辩的两年间,在他身上就已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吗?由董卓带来的磨砺,失去双亲的打击,再加上剪去头发的形象转变,能做到这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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