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以孤品相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嘘,现在可是天子脚下,洛阳境内,别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
“子尼,你在想什么?”郑玄的随行弟子中,一名最是仪表堂堂、衣着体面的男子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同学,见他面露沉思,似有所想,开口问道。
那迟一步方松开眉头的男子身着布衣,但眉眼间自有一番古拙沉稳的风度,倒也不觉他落了下风。
他又思量了片刻,方才答道:“我在想,早前听人说起的一则消息,正是与交州有关的。虽说南北相隔遥遥,但仍有些生意人在诸州走动,也把些南方消息带来了青州,说的正是那交州刺史……”
“交州刺史朱符,乃是钱塘侯朱公伟之子,自入交州,横征暴敛,肆意妄为,境内南蛮怨声载道,恐不长久。”
“我有一种猜测。陛下是否在想,若是直接派遣一位新的交州刺史到任,已为大汉官吏所害的百姓不仅不会信任这新至交州的父母官,还会将累积的怨气发泄在他身上。可如果,先令人在荆南开办学舍,招募流民,教授汉家礼仪,自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对朝廷的态度。若再有刘荆州在荆南打压宗贼豪强,清算田地,主持流民屯田,这因势利导之下,荆交二州之间的道路便可兵不血刃地打开。”
国渊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早年间天下诸州流传着一首民谣,说的是——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说的是小民不可轻视,官吏未必可畏,这指南定北之心,或许正在于此了。”(*)
不仅是向他问话的崔琰陷入了沉默,在旁偷听的马超也惊呆了。
“原来……陛下对孔融的这个安排,还有这么多门道吗?”
若是这样说的话,荆州好像确实远比交州还适合用来处置孔融这样的人,让他们被虚名裹挟,不得不投身到那荆南的文化建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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