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国家的税费提留多,村里的摊派款项多,农民种地,一年到头起早摸黑,风里来雨里去,挣断裤带累折腰,满打满算每亩地净收入也不过三五十元,——这还是好点儿的年景;要是遇上个水旱灾荒,除去劳力工夫不说,连种子钱、化肥钱都贴赔进去的人家也不是没有。因此家家户户都不愿种地,家家户户都想把自己的地推出去让给别人种。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和若凤因贩菜赚了点钱,便接手流转了村里一千来亩耕地,每亩地的流转费用开始时在五十到一百元之间,后来又增加至一百到一百五十元之间,这才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步步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
张天远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语调平静的娓娓叙述着;他的对面坐着唯一的听众、“天凤”公司常年农业技术顾问唐盛。
小院东厢的厨房内,子良伯和栗花婶一个烧锅一个掌勺,正在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一家人的晚饭;“哧啦哧啦”,铁铲贴着锅底翻炒菜肴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阵阵时浓时淡的香味氤氲飘来,更增添了这座农家小院的烟火气息。
唐盛是下午时候由张天远派若桐和小王驱车进城接过来的。尽管一连几天,“天凤”公司都在宣传土地流转给村民们带来的好处,然而张天远却总感觉效果并不很好,所以便电话邀请唐盛前来出出主意,理理思路。此刻,两人之间的谈话已持续了大半个钟头。
“公司刚刚起步,就有村民眼红了,尤其是国家取消农业税费、发放种粮补贴那年,总有个别人在私下里嘀咕,说国家承包给咱的土地,凭啥要让他张天远一个人经营,凭啥要让他张天远一个人发财?有人鼓动,便有人响应,不少村民串联起来拥堵在小院门口,七嘴八舌,要求收回自家的耕地。——当然,收回耕地是假,想要提高流转费用是真。我当时就站在院门口,说国家政策好了,我张天远自然也不能让大家伙儿吃亏,水涨船高,从今年开始每亩地的流转费用起底三百元,而且国家的种粮补贴费用我分文不取;几经谈判,最终确定每亩地的流转费用为三百五十元。这样我才继续有了地种,村民们也才能继续腾出手来出门打工做生意……”
张天远端杯喝了口水,继续娓娓说道:
“谁知道这竟开了个坏头:以后每年签订土地流转协议时候,便总有那么几个人在背后挑拨鼓动,要求提高费用;目前‘天凤’公司流转土地的费用已经涨到了每亩六百来元,整个禾襄市内土地经营大户小户一百二十来家,‘天凤’公司开出的价码最高。不仅如此,到了年底我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