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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才、钱二狗、猴跳三精神大振,各自抓起筷子,口内胡乱叫道:“吃,吃吃,谁要不吃,就是不给兴茂和安平叔面子!”几双筷子凌空而下,也不论肥瘦,只管你争我夺,饕餮大嚼,眨眼之间猪肘便仅剩下了半条腿骨,上面挂着零星几绺肥肉。李大牛恰卖癔症,筷子动得晚了,没有捞到肉吃,索性一挽袖管,伸手把半条腿骨抓在手里,油乎乎的啃咬吮唆起来。王安平面露鄙夷之色,嘴里却道:“大牛,好吃手!”
钱二狗没有抢到腿骨,眼珠一转,伸筷敲了敲李大牛面前的盘碟说道:“大牛,你光说喝酒,可到底喝了几杯?一双筷子净在盘中挑肉吃哩。哎大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赵士乐的爹当年在世的时候,有一次家里来客,打发赵士乐凫水去到扒淤河对岸打酒割肉。赵士乐打一瓶酒,又割二斤肉,回来时把肉放在对岸,然后头顶酒瓶凫过河来,不想放下酒瓶再去对岸取肉时,肉却被野狗叼吃了。赵士乐回家对他爹说了,气得他爹跳脚直骂,你个鳖孙儿子咋会不先把肉拿过河来呢,要知道那狗是光吃肉不喝酒的呀!”
“对,对,狗是光吃肉不喝酒的!”钱兴茂嘿嘿笑着,端杯“吱”的喝了口酒;李有才和钱二狗、猴跳三纷纷挤眉弄眼,捂嘴吞笑,只王安平脸色平静的转过头去,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李大牛手捧猪肘,醒了半天的劲,方反应过来钱二狗是在编故事,拐弯抹角的骂自己光吃肉不喝酒,便抹了抹嘴巴回敬说道:“二狗,看不出来你这副瘦狗模样,还真是满肚子的牛黄狗宝哩。这赵士乐的爹真不是东西,你孙子,我曾孙子!”
钱二狗冲李有才、猴跳三挤了挤眼睛,道:“大牛,要是你爷还活着,我看到他,非张口叫他一声亲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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