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幼眉心一跳,听出了其中含义心里更加发寒。张夫人从头至尾置身事外,既没买凶杀人,又无下毒谋害,张员外为何那么巧死在真正土匪刀下的事也没人在意。
长幼说道:“她若是真的凶手……”
陆融打断她的话语,神色冷淡地说:“张川不死,死的就是她。”
长幼忽然觉得身体发冷,颤抖声音问他:“为何?”为何要这样不死不休?
陆融轻柔地抚摸着长幼细软的发丝,微微垂下眼眸说:“为了生。”
张夫人何等聪明,自然是对朝夕相处的丈夫一清二楚。只是出嫁从夫,娘家势大又如何,依旧管不到夫家门前,而她若不狠争一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长幼思前想后一番,脑海里忽地回忆起话本旁的批注:王生蠢笨如驴,不知乔生将计就计。又想起先前张夫人多年无子的流蜚语,蓦地瞪大了双眼,颤抖了声音问:“她的孩子是……”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总归张家有了香火,张夫人得以保全性命。”
长幼不发一,眼眶忽然泛红了,一时间心乱如麻,寒意更甚,下意识地往后连连退了数步。
陆融见状有些慌乱,欲抬脚迈向她却被阻止。
“你不要过来,我有些乱。”
……
几日后。
长幼早早醒来推开小窗,外边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又连成一条线。她随意地披了件外衫,头发松松散散地挽着,斜倚在窗前,环抱着胸,脑海中思绪万千,又陈杂纷乱,呆呆地凝视细密的雨。
青碧端了一盆热水推门进来就见到长幼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但又无从说起。她将洗脸的帕子浸水揉了揉,拧干了小心翼翼地在长幼白皙细腻的脸上轻轻擦拭:“四娘子这些天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
忽然有一阵带着湿润的冷风吹进来,长幼拢紧身上的外衫,心不在焉地说:“无事,只是有点想师父了。”
她其实在想,师父让她下山的目的是真的为了她好吧?她自幼养在深山,从未经历过人世间纷乱繁多的红尘俗事,更不清楚“人心”二字。自那日后,她一闭眼便是张夫人脸上狰狞又诡异的笑,又或是朱娘子癫狂的脸,又或是……陆融嘴角牵起一抹温和的笑来,眉宇间却尽是淡漠冷冽之意。
是她不懂“人心”,还是陆融不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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