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张家

青松把马安置好后过来向二人见礼，之后便将所打听出来的事一一说道。

长幼听到张员外原来是武元十年的秀才时，诧异地一扬眉，说：“既是秀才，为何又行了商？”要知道大崧的读书人向来自命清高，不屑于商贾之事，甚至以此为耻。她幼年时曾偷偷听见师父常常避开她们与一众风光霁月的士人提起朝堂之事，不止一次呵斥过他们的短见，说起经济之道富国富民什么的，但已过去许久，具体内容她早已模糊，只是隐隐有记忆。

“张员外家原先为了供出读书人二老节衣缩食，已是家徒四壁，后来张川父母一一过世，张川重孝，蹉跎了好些年。等出了孝，早已物是人非，他头脑灵活索性就弃文从商了。”青松解释道，“后来又遇上了王家娘子，二人一见倾心，所以张王两家结了秦晋之好，王家更是为了自家女儿处处帮助张家的生意，也由此短短几年张员外便腰缠万贯，家丰难计。”

几人边走边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得漫不经心。陆融一面仔细听，一面又不动声色地扫视周围，问青松：“张员外与王氏感情如何？”

“说到这个就更奇怪了！张员外与他娘子成亲五载，恩爱如初，张家内外无不羡慕。王氏多年无子，外边人多嘴碎说王氏的不是，张员外也处理了，但实际上却偷偷请了许多郎中，后来不知怎的，又通通把他们轰了出去，夫妻二人依旧恩爱，不曾有隙。”

陆融展开折扇摇了几下，心里思索张家夫妇两人的关系，目光触及长幼纠结的脸色，心下一动问她：“幼娘可有想法？”

长幼直：“我那日在衙门外听人提起过此事，张夫人现在已身怀六甲，旁支窥觊财产，他们是否知道张夫人怀孕，若是不知，那又如何肯定而之确凿觉得能继承家财？”

“张家旁支乃是张员外祖父二房之后，他们递上去的状子并无提及，只说张员外膝下无子，夫妻二人貌合神离，张员外想偷买一个妾生子传香火，王氏心怀愤恨，所以□□。证人是张员外跟前的小厮。张员外被杀的那日是他逃回府上报信的，后来便指控王氏勾结土匪，谋财杀夫。”陆融解释道。

长幼拍手，恍然一笑：“那他们告官前便真的不知道王氏怀孕的事了。王氏一怀孕，她便有了继承财产的资格，旁人的算盘全部落空。那咱们的重点就只有王氏到底有没有勾结土匪，只要拿不出证据，王氏就无罪。反之——”长幼拉长了声音看向陆融，没再说下去。

陆融不禁一怔，怔愣之后复又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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