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震动,是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老槐树下,红布包被摆在宴席中央,蓝布片上的兰草正在开花,白色的花瓣落在满桌的红薯上,像撒了层碎银。照片的角落,有个半透明的影子正弯腰夹菜,军装的破洞处露出月白布衫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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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柜里的红布包突然轻轻颤动。赵山河看见蓝布片上的“河”字正在变深,像有人用朱砂重新描摹过,布纹间的草叶突然转向窗外,根须在展柜里织成的网,恰好是当年边境的地图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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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未离开。”赵山河轻声说,指尖贴在玻璃上,冰凉的触感里仿佛传来细微的震动,像远处火车驶来的轰鸣,“界碑在的地方,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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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的孩子们开始唱歌,《东方红》的旋律在阳光下流淌。赵山河看见玻璃柜里的锈弹壳突然渗出细小的水珠,水珠顺着弹壳的划痕往下流,在展柜底部汇成小小的河,河里漂着无数蓝布片,像无数只蓝蝴蝶,正顺着光线飞向窗外,飞向那片泛着青绿的红薯地,飞向所有等待与思念生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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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碑的阴影里,有风吹过的声音,像谁在轻轻吹着竹笛,《茉莉花》的调子在时光里打着旋,把七十三年的等待,织成了永不褪色的乡愁。\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