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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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的工程队在山口立了块碑,上面刻着***的名字,还有其他在反拐行动中牺牲的人。阿春带着小雅去献花,女孩把亲手绣的五角星别在碑上,轻声说:“爸爸,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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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江的水在山脚下流淌,清得能看见水底的卵石。阿春站在江边,看着自己的倒影,齐耳短发长长了,额角的淤青变成了浅褐色的疤痕,像片小小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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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从身后抱住她,工装裤上还沾着机油。“下个月,我来接你。”他的声音带着柴油味,“去拉萨,我带你看布达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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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望着远处的桥,汽车在上面来来往往,像群忙碌的蚂蚁。她想起老李撑着竹筏消失的背影,想起母亲说的“挣大钱”,想起弟弟手里的矿石,原来有些路,是需要很多人一起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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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做了个梦。梦见澜沧江的水变成了牛奶,女人们在江里洗澡,洗去了满身的伤疤。老李站在竹筏上对她笑,军绿色的背影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小雅和弟弟在岸边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像只展翅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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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阿春摸出枕头下的矿石,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块凝固的星星。她把它放进铁皮盒,和老李的日记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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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野百合又开花了,白色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只不肯熄灭的灯笼,照亮了山坳里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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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蜷缩在骆驼堆里,第六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帆布缝隙。沙暴来临时,驼队正停在废弃的检查站,锈迹斑斑的铁牌上“友谊关”三个字被风沙啃得只剩个“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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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到了不对劲的气味。不是驼粪的酸馊,也不是商队头领库尔班身上的羊油味,而是一种混合着消毒水和血腥的甜腻气,像极了去年冻死在戈壁上的那个沙俄女人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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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把这包东西藏好。”库尔班粗粝的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背,递过来个油布包。阿春的指尖触到包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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