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茶?“村支书皱起眉头,“他家的明前茶不是上周就卖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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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我注意到有个穿黑布衫的年轻人悄悄往后退,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当火光扫过他的裤脚时,我分明看见一块深色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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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子,你跑啥?“有人喊住他。年轻人猛地一颤,手里的柴刀“当啷“掉在地上。那把刀崭新锃亮,和插在老茶头胸口的锈柴刀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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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刚从山上砍柴回来。“二柱子的声音抖得厉害,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他的鞋上沾着新鲜的泥土,裤脚还在往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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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让人看好二柱子,转身对我说:“外乡人,这事儿...怕是得麻烦你多留几天。镇上的派出所明天才能到。“我这才想起自己抛锚在牌坊下的车,此刻倒成了最无足轻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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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被安排在村头的旧祠堂。供桌上的牌位蒙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农具。躺在吱呀作响的竹床上,我总能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有人在雨地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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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我被一阵窸窣声惊醒。借着月光,看见窗纸上有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在窗前来回晃动片刻,突然消失在夜色里。我摸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刀,悄悄推开门,雨已经停了,石板路上湿漉漉的,印着一串浅浅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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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通向祠堂后的竹林。月光穿过竹叶洒在地上,斑驳得像张撕碎的网。我握紧刀子往前走,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拨开半人高的茅草,看见白天那个穿蓝布围裙的妇人正跪在一座新坟前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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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你咋在这儿?“我忍不住出声。她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纸钱散落一地,被夜风吹得四处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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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给当家的送点钱。“她慌忙擦着眼泪,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我。坟前的石碑很新,上面刻着的名字却让我心头一震——李长根,殁于三月初十。今天是四月初二,也就是说,她丈夫去世还不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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