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龙门诡影（二）

那只是个分身。这面才是母镜，是整个龙门石窟的心脏。”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渐渐融入墙壁上的阴影里，“陈老师，该你选了——是继续封印她，还是跟我们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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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里的景象开始变化，出现了现代昆明的街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女人的声音带着诱惑：“你看，这里没有战争，没有痛苦。只要打开门，所有人都能活在完美的倒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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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老李后颈的血洞，想起信号塔里的牙齿，想起那些泡沫里的人影。“完美的倒影？”我举起工兵铲，铲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那不过是把活人变成影子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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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汝兰的影子突然挡在我面前：“不要！毁掉母镜，所有被封印的影子都会出来，滇池会被怨气填满，整个云南都会变成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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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女人的声音变得尖利，铜镜里的街景开始扭曲，变成战火纷飞的废墟，“与其活在这样的世界，不如永远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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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在这一刻达到了最圆，石室里的铜镜开始剧烈震动，镜框上的锁魂符一个个亮起，发出刺眼的红光。岩壁上的小铜镜里，无数人影在拼命拍打镜面，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要破镜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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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举起手腕，那个“影”字正在发烫。“杨汝兰，你错了。”我一步步走向母镜，“封印不是靠锁链，也不是靠影子，而是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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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工兵铲落下时，我没有砸向铜镜，而是劈向了自己的影子。剧痛从脚底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剥离出去。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挣扎，慢慢变成一个独立的人形，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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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陈氏后人之名，”我盯着镜中的女人，“我不封印你，也不跟随你。我选择……释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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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镜突然炸裂，碎片飞溅，每个碎片里都飞出一道人影，顺着通道飘向外面的世界。女人的尖叫响彻整个石室，她的身影在碎片的反光中渐渐消散，最后留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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