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选择

樾的回答，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裴麟的心湖上：“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一个不纯粹的杀手，不配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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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裴麟那张瞬间变得煞白的脸，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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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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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锋一转，像是在给一个死囚最后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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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刀法还算有趣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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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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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兄弟二人，只能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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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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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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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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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裴麟亲手斩断自己最后的情感，变成一个和他一样，孤零零只剩下一把剑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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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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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愤怒像火焰般在裴麟的胸膛里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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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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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茅庐的少年终究是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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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咬着牙，舌尖都被自己咬破了，满嘴都是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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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着自己去看姜东樾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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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从那双眸子里，找到一丝破绽，找到一条能让他翻盘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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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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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倒映不出任何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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