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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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像狗一样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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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喘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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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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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像一幅被毁掉的名画，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像两颗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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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赵九，朝着他脚下的那片石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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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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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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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额头和坚硬的青石板撞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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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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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的话，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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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用这个动作，交出了她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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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她的尊严。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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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就是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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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等着被捡走，或者被丢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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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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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这个男人，会不会像路边看见一只淋湿的猫，一时兴起，随手将她这只蝼蚁，从这片火海里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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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依旧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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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从林巧那张沾满了血污与绝望的脸上缓缓移开，投向了她身后那片渐渐平息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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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住了救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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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他爹临走时和他说过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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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你犟不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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