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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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自己先前对他的所有判断，或许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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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枚任由她摆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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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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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瞎了，可刀锋似乎比以前更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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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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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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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是比危险的东西，更让人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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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最好的棋手，忽然发现棋盘上的卒子，活了过来，要与自己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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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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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棋，忽然变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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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那两点幽微的火光，终于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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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度，只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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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下方那场血肉横飞的厮杀，都仿佛被拉长了光阴，成了一出冗长、乏味、又听不见声响的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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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从他那张被毁掉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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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丝一毫的逞强，一星半点的虚张声势，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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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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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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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种让她都觉得背脊发凉的温和，以及那两个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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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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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姨终于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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