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盏残茶,半座枯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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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又给他们续上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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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使，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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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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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两人心中最后一点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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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顿了顿，才吐出后半句，每个字都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像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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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无常卒，却是要多少，便有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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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抽干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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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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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使只有一个，卒却有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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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保证，自己悉心培养的无常使，最后不会变成一具无名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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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以保下无数的无常卒，为何一定要去争抢那个无常使的位置，从而拼得两败俱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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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男人们从不考虑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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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的是最强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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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最强，那么一切都将毫无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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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使的分量，足以影响他们背后的一切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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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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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一尊雕塑的红衣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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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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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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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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