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酒后未必真言,聊赠一壶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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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角垂下的，不知是泪痕，还是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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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脸灿烂如金，透着宝玉的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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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带着说不出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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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一晃，光影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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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便时而像是悲悯众生的神佛，时而又像是嘲弄世人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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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长久地凝视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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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的魂魄，会被这张脸活生生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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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跟着哭，一半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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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再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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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无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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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台下，有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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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像是没有生命的影子，垂手侍立，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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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无常寺的四位地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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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除了那位无常佛之外，最有权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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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最会杀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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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子，成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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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佛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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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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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于男人，不属于女人，不属于老人，也不属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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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把千百个绝望的魂魄，都扔进一个石磨里碾成齑粉，再和着山风与回音，从那张诡异的面具后头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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