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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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像是角落里的一件旧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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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存在感不强，却像一块沉在水底的巨石，无声无息地，改变了这整间石室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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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观起那颗早已在无数次生死边缘，被磨砺得坚硬如铁石的心，在那一瞬间，竟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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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从那块冰冷的木板上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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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理了理自己那身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烂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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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不快，却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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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朝着那片纯粹的黑暗，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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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恭敬，没有半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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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常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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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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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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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观起以为，自己或许是猜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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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极轻的，仿佛带着一丝讥诮意味的笑声，从那片黑暗里，幽幽地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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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不辨男女，不分老少，像是一缕没有温度的青烟，却带着一股子能钻进人骨头缝里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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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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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用目光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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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够资格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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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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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的语调：“也快了，还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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