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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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观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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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梁骨挺得笔直，像一杆不肯倒的笔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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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已经止了血的黑洞眼眶，就那么望着桃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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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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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缓缓开口，嗓音里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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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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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轻飘飘的，不带半点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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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像淬了寒毒的牛毛细针，悄无声息地扎进了桃子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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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里的空气，在那一瞬似乎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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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刚刚平复下去的呼吸又乱了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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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转过身，望向那个坐在木板上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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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身侧的手，五指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抵着一片冰凉的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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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枚弩箭的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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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贴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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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观起像是浑然不觉那陡然森然的杀气，自顾自地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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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是三年前，望北县发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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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搭了粥棚，你带着三个娃儿跪在第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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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发着高烧，身子烫得像个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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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着手指间还残留着的那股余温，嘴角竟勾起一个温热的笑，像是在回味某个美好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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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管事的磕了三个响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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