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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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痛心疾首，像是自家养的狗不懂事，跑出去咬了邻居家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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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杀他们，不是我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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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佛陀有好生之德，我是个俗人，但既然来了无常寺，就也得学一学佛家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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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扇死门，是给他们的教训，也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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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当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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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亲眼见过他方才那副嘴脸，或许真有人会信了这番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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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跪在地上的少年少女，依旧低着头，恨不得把下巴都埋进锁骨里，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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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像一群被冰雹砸蔫了的庄稼，只想把自己缩得再小一些，最好能缩进地缝里，不被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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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东樾对这种反应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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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就是这种不容置喙的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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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端起强弩，转身面朝那片深邃的黑暗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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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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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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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触感，从潮湿阴冷的石面，变成了干燥的、带着颗粒感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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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比外面更沉闷、更古老的腐朽气，像是从棺材板里透出来的，扑了他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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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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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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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如一条被惊醒的长蛇，沿着石壁，从近到远，飞快地蜿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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