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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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东樾不是怕死，他是怕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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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己的死来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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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死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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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些仍在惊惶中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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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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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已经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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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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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的门没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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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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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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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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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里一声声惨烈的嚎叫，还在空旷处来回跌宕，仿佛被无形的手扯成了千万缕，缠绕在每一块冰冷的石壁上，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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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毒药在撕裂血肉，是生命在黄泉路上，最后的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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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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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个沾着血和胃液的馒头，轻轻地放在了尸体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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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没来由地想起一些旧事，想起那些年，他还没有来南山村时，听望北县的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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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世，吃的是五谷，行的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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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是五谷，现在却成了穿肠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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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哪里还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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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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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道都没有，还分什么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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