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领袖

他的眼睛扫过那具瘦弱的尸体，如同看一个被踩死的虫子，再无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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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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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在这乱世，是最寻常不过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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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小在死尸堆里爬出来，早已对死亡麻木，甚至有些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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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死亡，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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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观起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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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瘫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书童冰冷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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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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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台安县大公子，他只是一个被世道抛弃的、无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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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落入泥沼的凤凰，一身光华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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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无尽的绝望，回荡在死寂的石洞之中，凄厉得让人心头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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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海宁啊……”他的声音毫无生气，带着浓重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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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目睹了那个一直忠心耿耿跟随他的海宁，为了他被活生生地殴打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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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残酷的现实，比任何毒素都更猛烈地撕扯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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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哭泣显得那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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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围观的少年少女们，此刻脸上再没有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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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眼神冷漠，有人甚至轻蔑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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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每天都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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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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