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路

来换取信任的人，隐瞒是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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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无常寺的第一关，叫生门。每个时辰，天上会掉东西下来，是佛陀的恩赐。是福是祸，没人知道。但墙上写着，第一件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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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静静地听着，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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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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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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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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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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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怀里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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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江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抓紧了兄长的裤腿，用一双满是警惕的眼睛瞪着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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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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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的目光，已经越过他们，望向了前方骚动的人群：“他们说，这里只有一个人能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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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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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麟似乎深谙其中的道理：“你不必那么想，无常寺在选拔杀手，如果你和我都同样让他们满意，又何必非得遵守一个死规矩呢？这世道，我们能为他们杀人，他们又何必一定要我们死？你我的命，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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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没有回答，每个人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要掂量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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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否认裴麟的道理，但无常寺怎么做，并不会因为裴麟的说法而发生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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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抬起头看向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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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刻意挖出的巨大孔洞，如同怪兽的眼眸，正平静地凝视着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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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就是佛陀降世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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