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道无常是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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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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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僵硬得像块陈年老木，每一寸筋骨都在无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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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紧贴冰冷泥土，刺痛阵阵，却让他心底生出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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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腐朽与死亡的气味，像一袭寿衣紧紧缠绕，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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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搏杀留在左腿的伤势因为一夜凄冷隐隐作痛，赵九动了动，骨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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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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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甚至觉得，这骨子里刮过的刀子能够让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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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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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无常寺腰牌，硌得心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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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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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当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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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像一颗野草种子，在贫瘠的土壤里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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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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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赵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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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拼了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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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碗稀粥已是天大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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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金钱的价值在他心中被无限放大，被重新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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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再仅仅是用来填饱肚子的铜钱，是性命，是尊严，是这人间炼狱里，唯一能握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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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过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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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看向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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