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生

赵九的脑海中闪过母亲那双疲惫却总是带着点希冀的眼睛，闪过她嘴里念叨了无数遍的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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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长安是个很远很远的梦，是个只存在于故事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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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好像知道长安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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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的地方，就是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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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忽然开口：“杏娃儿，咱们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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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娃儿仰起头，看着他：“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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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当杀手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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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娃儿往他身边靠了靠，把头枕在他肩上：“那我也去。有钱总比没钱好。有好日子咱就过一天好日子。没好日子了就一起饿死。咱俩能从南山村爬出来，死在哪儿都是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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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收起腰牌，郑重地贴身塞进怀里，然后打开了那个血污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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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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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数着手里的铜钱，又指了指那个瓷瓶：“你说，这里头的会不会就是让都统没力气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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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娃儿拿过瓶子，凑在眼前端详了片刻：“找个活物试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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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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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那一场劫难，不光是改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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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风雪也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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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街上偶尔有几道人影晃动，像孤魂野鬼在晨曦里寻找着能填肚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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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走到屋后，用破盆舀了雪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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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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