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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勒一面指着下人把檐下灯笼换亮,一面说:“他自有办法,怎么可能为一个不相干的妇人就此罢官,那也太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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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崔府,崔致远让阿史苓先回院子,他自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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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见了崔致远,眼中熠着光,将他迎进屋中,替他倒上茶水,然后安静地坐到他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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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今日夫人来过了。”阿塔微笑道,“她并不反对你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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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致远抬眼看向对面,目光在阿塔脸上停了一会儿,直把阿塔看得嘴角的笑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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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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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致远声音微冷:“夫人虽不反对,我却不愿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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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你……我们自小玩在一处,大人们也应下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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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屋室里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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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崔致远再次启口道:“怎么不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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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低下头,双手互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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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说,那么我来说。”崔致远说道,“当初你我年纪到了,我曾回乡找过你,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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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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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怎么说来着,你说,一来‘割衫襟’作不得准,二来我现下家贫,六礼难备,不如各自婚嫁,别耽误你另求良姻。”崔致远腔音平平,“这些话莫不是忘了?如今你见我发达又找上门来,做人做事不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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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怔了怔,不甘心道:“即便如此,却也是人之常情,那阿史家的贵女不也是看重你前途大好,才嫁于你的,若你仍是白身,她怎会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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