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充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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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儿皂吏捧着双手哈出一团雾气：“不打紧，哪就那般走背运，这么个天，能碰上夷越人？放心，已然到边境，马上就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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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押送的这些囚徒，俱是送往大梁军营，男人充军，女人充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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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儿皂吏眯着眼，搓了搓脸，朝前叫了一声：“头儿，前路不好走哇，要不要找个地儿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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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的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不言语，只扬手一指，其他几个皂吏看去，前面的树丛里有一间破木屋，遂明白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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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儿皂吏甩鞭一响：“不想冻死的，走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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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一般的囚犯们在皂吏的驱赶下跌跌撞撞走到破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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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吏头儿以刀柄抵开腐朽的木门，拉出一道“吱呀——”的声响，往里探看两眼，朝后一挥手，其他几个皂吏将囚犯们赶羊似的撵进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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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些干柴来，生火。”皂吏头子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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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瘦长皂吏应下，架柴生火，皂吏们取出为数不多的干粮，架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分食，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这暖也暖了，腹也饱了，该想些其他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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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吏头子拍了拍手，拣起一个干馍，缓缓站起身，朝囚犯们走去，他每靠近一步，囚犯中的女囚身子便紧缩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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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手上的馍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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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伺候得好……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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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人的囚徒队伍，只剩下两名女子，一个是江念，另一个是叫云娘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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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看着沾灰的干馍，犹疑着伸出手，就在快要碰到时，似是突然惊醒，将手缩回，然而，皂吏头子不及她后悔，一把揪采住妇人脏破的衣衫，往一边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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