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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4月3日凌晨,大连港笼罩在薄雾中。五万吨级的"友谊号"货轮静静地停靠在3号码头,十六台龙门吊同时作业,将一袋袋印着"泰国香米"字样的麻袋装进货舱。港务局的老王蹲在码头边,手里攥着个热乎乎的茶叶蛋——这是他老伴天没亮就起来煮的,蛋壳上还留着酱油的香味。他的眼睛却盯着那些麻袋不放,每袋25公斤的标准包装在传送带上排成长龙,像一条金色的河流注入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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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你说这米到了毛熊那儿,能卖多少钱一袋?"老王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调度员,顺手把蛋壳扔进印着"安全生产"字样的铁皮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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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度员老张正往笔记本上记录集装箱编号,闻言头也不抬,钢笔在"第4872号集装箱"后面打了个勾:"听说在黑市上,这一袋米能换块机械表。"他钢笔尖顿了顿,在纸面上洇出个小墨点,又补充道:"上沪牌的,全钢防震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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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汽笛声,又一辆满载小麦的列车驶入港区。车皮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英文标识"usawheat"—这些小麦是从鹰酱那边转口来的,在天津港卸货后又转运到这里。老王眯着眼数了数,整整三十节车皮,每节载重六十吨,车皮连接处还挂着冰碴子,显然是从北方一路疾驰而来。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一列车的小麦,够毛熊一个中型城市吃半个月的。更远处,几辆解放牌卡车正往另一艘船上装桶装豆油,黄色的油桶在晨曦中泛着温暖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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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的广州火车站人声鼎沸。二十列货运专列整齐地排列在专用轨道上,每列挂载五十节车厢,车头都喷着鲜红的"广铁特运"字样。工人们喊着号子往车厢里装货,汗水把蓝布工装后背浸出深色的痕迹。第三列车上,年轻的装卸工小李擦了把汗,他刚搬完两百台"小天鹅"洗衣机,现在又开始往车厢里码放"雪花"牌电冰箱。这些冰箱上都贴着烫金的"兔子制造"标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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