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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头懂啥?"陈樾晃了晃水壶,里面传来茶叶渣滓与金属内壁摩擦的沙沙声,"这叫养壶,跟老焊工养焊枪、神枪手养枪管一个道理。"他说着拧开壶盖,滚烫的蒸汽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龙井的清香混着舱室里特有的机油味,竟酝酿出某种奇特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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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1日回到江南厂时,陈樾的棕色人造革行李箱里塞满了手绘图纸。保卫科长老王例行检查时,从夹层摸出半包受潮的大前门香烟:"陈总,您这烟都长绿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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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扔!"陈樾抢过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抖出几张被烟丝染黄的纸条,"这里面记着关键参数呢。"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上面用hb铅笔写着"冷却剂流量系数0.73±0.05",字迹已经被汗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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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室里,年轻的技术员们围在橡木绘图板前争论得面红耳赤。陈樾抓起半截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锅炉示意图:"咱们的航母堆,得比潜艇堆多个'备胎'。"粉笔灰簌簌落下,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三回路系统就是给反应堆上双保险,跟自行车前后闸、汽车备用轮胎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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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0月的一个雨夜,陈樾第三次给钱学深教授写信。英雄牌钢笔的铱金笔尖划破了信纸,他懊恼地用橡皮沾唾沫擦拭,结果越擦越花。最后只好把绿色玻璃罩台灯调到最亮,在皱巴巴的信笺纸上写道:"钱老,关于中子通量震荡的问题,能否借鉴您1945年在加州理工研究的湍流模型..."写到一半,钢笔突然漏墨,蓝黑色的墨水在纸上洇开成蛛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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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收到的回信里夹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红色铅笔勾勒出简易的流体力学模型,旁边标注着"可参考老式锅炉压力调节原理"。陈樾把便签用图钉钉在床头,每晚睡前都要盯着看到眼睛发酸。有次半夜起夜时撞到铁质办公桌角,才发现那张纸已经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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