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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钟小艾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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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明白,父亲在电话里说的“捅破天”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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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地方上的官场斗争,也不是什么派系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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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战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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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的行为,被定性为了足以引发军队平叛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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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抓错了一个人,他是引爆了一座军火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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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艾手里的文件纸“哗啦”一声掉落在桌面上,她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晃动,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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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在飞机上构建的所有信心、所有决心、所有计划,在这些冰冷的、印着红色戳印的文件面前,被彻底碾碎,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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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迎上父亲那双燃烧着怒火与失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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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正国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森冷如冰,一字一顿地质问:“现在,你还认为你能救出侯亮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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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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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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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正国训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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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东省省委大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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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东省省委大楼,顶层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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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缸里堆积的烟头早已冷却,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焦灼的、挥之不去的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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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汉东省权力的金字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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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沙瑞金居于主位,他的脸色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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