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玲珑玉饵,静待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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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阁二楼的雅间内，空气仿佛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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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郡君李清婉死死地盯着楼下那个远去的身影，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软肉里，尤不自知。那丫鬟如玉石般无瑕的肌肤，像一根最尖锐的刺，扎在她心头最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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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混合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在她胸中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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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去！”她对匆匆下楼又返回的贴身侍女翠环厉声命令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问也好，买也好，哪怕是偷！我也要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那张脸……不可能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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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环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着两名健仆，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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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追，却让翠环第一次尝到了“无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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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仆二人并未乘坐马车，只是不紧不慢地在街上闲逛。翠环几次三番想要上前搭话，却总被那丫鬟身边一名身材高大的护卫不着痕迹地隔开。那护卫的眼神，淡漠而锐利，像一柄出了鞘的刀，让翠环这些常年在内宅作威作福的下人，从骨子里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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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翠环瞅准机会，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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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堆着最和善的笑容，从袖中摸出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递到小翠面前：“这位妹妹，借一步说话。我们家郡君瞧着妹妹天生丽质，想请教一二保养的法子。这点银子，不成敬意，就当是请妹妹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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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和白花花的银子，小翠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无，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汪深潭，竟让久经世故的翠环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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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笑了。”小翠的声音清脆悦耳，话语却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奴婢的这张脸，不过是托了我们家小姐的福，用了一点小姐亲手调制的脂膏罢了。那是小姐的私人物件，金贵得很，奴婢可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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