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涅槃之始,暗香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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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那句“没有第二次机会”的余音，在安远侯府内回荡了整整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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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对于府中的管事们而言，不啻于一场灵魂的炼狱。他们亲眼见证了采买张管事是如何被打了三十杖后，像条死狗一样被丢出府门；也亲眼看到了吴管事的罪状被裱糊起来，大喇喇地贴在角门上，供所有进出的下人观瞻，成了侯府最新的、也是最令人胆寒的“警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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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是最好的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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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人敢心存侥幸，再无人敢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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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清晨，当沈知微再次坐到管事院的正堂时，底下跪着的，已经是一群被彻底驯服的羔羊。账目、地契、库房钥匙、金银细软……所有侵吞的家产，被分门别类地堆放在院中，在晨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也映照着一张张惨白而惶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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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个自作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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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四小姐。”新提拔的管事大丫鬟小翠，如今已颇有几分威仪，她手持一本新誊写的清册，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地禀报，“所有管事均已将亏空上缴，唯有……后罩房的周婆子，坚称自己从未贪墨，只交上了一本干干净净的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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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是一凛，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跪在最末尾的一个干瘦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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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婆子是刘氏的奶娘，掌管着府中所有丫鬟婆子的月钱发放和衣物布料的分派，是个油水极厚的位置。她自恃是刘氏心腹，知道许多阴私，料定沈知微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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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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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确定你的账，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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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把头一昂，带着几分倚老卖老的桀骜：“回四小姐，老奴在府里伺候了一辈子，手脚最是干净不过。四小姐明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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