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下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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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红星铸造厂三分厂临时搭的技术间里，空气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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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山正领着刘斌和钱保山，围着那台刚改好的可控硅电炉做最后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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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刺耳的电话铃炸裂般响起，撕破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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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山眼皮都没抬，沉稳地抓起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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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贴上耳朵，那头就猛地爆出周铁牛火烧眉毛、带吼带喘的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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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坏了！李建业那老小子下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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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铁牛语速快得跟打点射似的，气急败坏地把车间里撞上的邪门事——钢板脆得跟瓦片似的，一焊就穿，还有对李建业那点弯弯绕，全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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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字都硬邦邦的，像砸在地上的焊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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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电话这头，王铁山出奇地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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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拍桌子，也没立刻定罪，就那么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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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铁牛吼完，他沉得不能再沉的声音才传过去，像定海神针，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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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定定神，嗓门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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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立马回车间，替我仔细瞧几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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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平得像没风的湖面，“头一件，焊完冷却的焊缝，面上是亮的发白？还是乌漆嘛黑带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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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铁牛懵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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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王铁山不容他喘气，“焊的时候溅的火花，是树枝丫子那样乱呲？还是跟爆开的烟花籽一样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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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铁牛皱着眉，在记忆里使劲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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