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合规矩,也难服众

个能搅动如此风云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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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机械工业厅，刘厅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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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连高级茶叶的清香都压不住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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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厅长坐在办公桌后。他年过五十，面相儒雅，可那双眼扫过来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悄然弥漫。指节正一下、一下地，轻轻叩在桌面上——也敲在那份要命的联名信上。省内十几位技术权威的名字，密密麻麻地钉在纸页间，字字都透着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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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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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下，都像是直接敲在陈克明主任的心口。他脊背挺得笔直，后颈却不知不觉爬满了细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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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坐着的王铁山，却静得如同入定，脸上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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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厅长忽然把信往前一推，纸页无声地滑到王铁山面前。他没说话，只是沉沉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神里是通报，更似无形的锋芒。省厅技术圈那几位老山头要联手碾碎这根新冒出的钉子，他倒要看看，这年轻人骨头里藏着的是硬气，还是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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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紧攥的拳头里，掌心一片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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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山却读得从容。目光一行行扫过那些刀削般的指控文字，末了，嘴角竟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似有玩味。他放下信纸，坦然迎上那审视的目光：“刘厅长，我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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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平平，却像一颗石子骤然投入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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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总工和各位前辈的担忧……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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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任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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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了？就这么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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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山似乎全未留意他的震惊，指尖点了点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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