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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风拂过二人的襟袖。
江尘述眼中有不加掩饰的轻蔑:“我如今早就懂了,这些都是?虚的,唯有权力才是?真的。恰如我追随陛下,陛下也承诺会为我、为藏山精舍正名那样。宋也川,你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你当真以为,陛下可以为藏山精舍正名么?”宋也川眸光冷冷,“前?几日在午门外死节的大臣,尸首都还没来得?及收殓,南方士人闹得?气势汹汹,口诛笔伐声你听得?还少吗?陛下的当务之急是?稳定民心,藏山精舍的案子?是?先帝朱批拟定的,陛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不顾先帝颜面?,为先帝亲定的案子?翻案。”
“这就是?你宋也川不懂权这个字了。”江尘述的目光看向午门的方向,“死节又如何,拉出去鞭尸才能叫做震慑。南方士人物议如沸,杀几个就能消停。像你这种谨小?慎微的治国之策,何日才能肃清朝纲?”
他?转身欲走,宋也川问:“你要?将这些国史带去何处?”
江尘述并不回?身,淡淡说:“这如今不是?国史,已经都是?废纸了。”
“没用的东西,自然是?烧了才干净。”
宋也川站在原地,看着内侍们将一盒一盒的书?摞在车上,而后推着车向午门处行去。
温兖想要?重?新修史,这件事本身并不难理解。历代之君,无不在青史之上粉墨登场。
但这不意味着,这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这些黄卷,承载着无数人仓促的青春。
宋也川依然记得?建业四年的初秋,孟宴礼带着他?走进文华殿后的廊房里,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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