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水纸(用来吸多余的滑石粉)、细毛笔(用来补拓不清楚的纹路),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父亲1980年写的“拓票要轻,像摸日子的纹;记故事要真,像说自己的事,不能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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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层:放着街坊送来的待归档粮票,每个都用油纸包着,写着名字和需求:“王爷爷:1965年全国粮票,要拓纹路,记换鸡蛋的故事;张阿姨:1976年地方粮票,查年代;小孙:1992年学生粮票,找同批次”,包粮票的油纸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写着“麻烦穗禾了,不急”,有的画着小笑脸,赵穗禾总说“这些字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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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赵穗禾在老木桌前弯着腰,头几乎贴在宣纸上,左手扶着粮票,右手握着拓包,像在给时代拓印记忆。帮李奶奶拓1973年的地方粮票,她会先把粮票放在生宣上,用软毛刷扫灰尘——毛刷的猪鬃很软,扫过票面时没声音,“这票比小孙还大,纸脆得像薄饼,扫快了怕磨破纹路”。扫完灰尘,她会对着窗户举着粮票看,“阳光软,能看清票面的纹,1973年的票纹路深,是当年印票的机器老,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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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拓印工具箱里拿出小拓包,里面装着细滑石粉,“这粉要细,不然拓出来的纹路粗,不像当年的样子”。拓包蘸了点滑石粉,在废宣纸上试了试,粉匀了才往粮票上按,“按要轻,一圈圈转,不能来回蹭,不然会糊了纹路”。拓到票面的麦田图案时,她会放慢速度,“这麦田是当年的印版刻的,每道麦芒都要拓出来,李奶奶说当年就是看着这麦田,想起家里的地,才舍不得用这票”。李奶奶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个旧茶杯,杯壁上印着“农业学大寨”,笑着说“穗禾啊,还是你懂我,这纹路拓得跟当年的票一模一样,我看着这麦芒,就像看见家里的麦子熟了”,赵穗禾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的麦田:“您的日子金贵,我得拓仔细点,每道纹都藏着您的苦和甜,不能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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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老郑查1985年的工种粮票,她会翻父亲留下的《地方粮票目录》——是1980年代的线装本,纸页泛黄,夹着当年的粮站便签,某页还留着父亲的铅笔批注“1985年煤矿工人补助票,厂家河北省粮食局,每月补5-10斤”。她戴着两副老花镜,手指在目录上慢慢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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