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公章下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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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章的温度与信封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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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墨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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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陷在皮质办公椅里，面前的红木桌上摆着个铜制公章，“育才中学招生办公室“九个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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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边的铁皮盒敞着口，里面的现金码得像块砖头，最上面的一张印着“中国人民银行“，边角沾着点褐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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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任，张校长的电话。“门口的年轻老师探进头，手里拿着张纸条，“他说开发商刘总那边，想让他侄子进实验班，学籍的事......“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周建明。摸向公文包，夹层里的信封硌得肋骨生疼。掏出来数时，指尖在颤抖——整整8万，崭新的钞票上还留着银行的捆扎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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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那个金链男人塞的，他儿子离录取线差17分，却在登记表的“特长“栏填了“书法“，旁边附着张市级比赛的奖状，印章模糊得像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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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右手边的抽屉，里面锁着本黑色笔记本，第一页写着“2024年赞助费明细“：-刘总（开发商）：15万（实验楼空调）-李科长（教育局）：10万（儿子转学）-王老板（超市）：8万（食堂承包）-......最后一行用红笔写着：“已垫付多媒体教室维修费：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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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整，招生办的门被推开，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攥着个布包。“周主任，“她的布鞋在地板上蹭出灰痕，“我家柱子考了第12名，够线了......“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今年名额紧，按规定要摇号。“她的布包突然掉在地上，滚出个铁皮饭盒，里面是咸菜和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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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要摇号，“她捡饭盒时，我看见她手背上的冻疮，“但邻居说......说只要给您......“我盯着桌上的公章，突然想起三年前。那时实验楼的电路老化，冬天总跳闸，张校长在会上拍桌子：“教育局不给钱，你们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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