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面坐下,接着道:“待大事成,将人交到我府中好好调教调教,也磨磨他这性子。”
沈雁清仍是七平八稳,并不因青年话语中的狎玩意味而有些许动容,抬眼,“微臣的家务事,不敢劳烦殿下费心。”
青年依旧笑着,笑眼里渐渐浮起些许喧嚣的血腥气。
末了,青年说:“如若有阻大计,便杀了罢。”
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
屋外夜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绵绵密密,不知名的凉风起,吹落一地黄花蕊。
第2章
纪榛冒着小雨气冲冲地回到院子。
他的贴身侍从吉安撑着伞眼巴巴地站在院门前探头探脑,见他衣衫乌发都被雨雾沾湿,连忙迎上去给他挡雨。
纪榛憋着一口气大步回到主厢房,气鼓鼓地坐到檀木椅上,呼吸微急。
吉安心知他又是在沈雁清那儿碰了壁,也不敢多话,张罗着让婢女呈上热水和干布,又去柜子里寻了干爽的衣物让自家公子换下。
如今已是春末,寻常人家早灭了炭,纪榛怕冷,院里的暖炉仍烧着上好的银炭,暖意盈盈,即使身上有露气也不觉着寒。
方与沈雁清成婚那会,纪榛动过在院里铺地龙的念头,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的,自然认为稀疏平常。可刚跟沈雁清提了一嘴,就被对方一句“沈家家规最忌奢华铺张”给堵了回来,无法,只得一筐筐好炭往院里运,这才避免了每年寒冬受冻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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