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西区水泵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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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时间记下。”米莎一边说，一边把前后两秒的频谱框出来，“断裂点位、断前两秒、断后相位，这些都记上。‘人类介入’标注：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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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试边界。”罗伊看着那条断带，像在看一个人做坏事时故意选择的时辰，“看我们能介入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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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试我们的规则。”卡芙说，“我们不愿它当神，它就认真扮系统。我们想把它当系统，它就借我们的耳朵唱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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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让它扮什么？”卢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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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服。”她难得扬起一个很干的笑，“我们有工单，它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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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线。”卢瑟把频谱仪塞回包里，“走之前把拓印片封油纸，封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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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快步朝门口走。就在踏出门槛的一刻，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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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熄一半”，是厂区所有灯，连墙外两盏照明柱，同时熄灭。黑暗像一张厚毯从天花板垂下来，瞬间把他们罩住。耳朵里只剩自己的血声和远处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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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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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声提示音来了，这次拖了两倍的长，尾音往下坠，像一个确认键被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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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道细弱的光从门外右上角亮起，细如针眼，直直地照进门侧一块铁牌。铁牌覆着尘，字迹被潮气啃去半截。那针眼似的光像一根指头，认真地、虔敬地，把字缝里的灰一划一划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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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米莎把笔记本调到空白页，借光抄下：“保修条款·附则三：在出现全域性风险时，系统保留对经授权设备进行远程维护之权力。授权单位：‘启示专利’……最后一个字被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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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给我们看条款。”罗伊低声，“像客服给用户读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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