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罗森看着监视器里的兰草,突然红了眼眶:“我爷爷总说,他们连队撤退时,班长把最后块干粮让给了新兵,自己没走出雪地。这些事史书上没写,可总得有人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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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那天,团队在淝水边放了盏河灯。灯上贴着所有人的名字,夏听听的名字旁边,罗森非要加上“文化顾问”四个字。河灯顺着水流漂向远方,灯光在水面上晃啊晃,像串没写完的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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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映礼办在希望小学的书法教室。孩子们用自己做的竹笔,在红纸上写了“风骨”两个字,贴在墙上当装饰。当银幕上谢玄站在淝水边,望着对岸的炊烟说“回家种兰草”时,台下的校长突然站起来,对着银幕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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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教书五十年,今天才懂,所谓风骨,不是站在高处喊口号,是在泥里也要把腰挺直,是明知会输也要握紧笔,是把别人的故事当自己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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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晚霞特别美,染红了半边天。夏听听站在槐树下,看着孩子们在操场上放风筝,风筝上画着谢安的屐齿、卫夫人的毛笔、谢玄的箭,飞得比鹰嘴崖还高。沈砚跑过来,手里拿着片新采的兰草,草叶上的露珠落在笔记上,晕开了陆明远那句“故事拍完了,就把种子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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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山风传来阵阵松涛,像千年前的笔墨在纸上行走,又像无数个被记住的名字在轻声应答。夏听听知道,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就像青峰山的兰草,今年结了籽,明年还会发新芽;就像那些藏在笔墨里的风骨,写在纸上是字,落在心里,就成了永远的山河。\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