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红眼睛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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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零五分，图书馆古籍部的台灯在寂静里投下暖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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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指尖沾着铅笔灰，正将小雅近三个月的画作一张张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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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声很轻，却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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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的画是彩虹和太阳，第二周添了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第三周出现“爸爸“——那是个轮廓模糊的男人，直到第四周，男人的眼睛被涂成醒目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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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记得上周整理时只当是孩子对颜色的偏爱，此刻将所有画按日期排开，忽然发现每幅“红眼睛爸爸“的瞳孔都微微上挑，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始终朝着画纸右上角的光源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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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绿眼睛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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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到半月前的那幅，穿白大褂的男人缩在画面左下方，阴影几乎吞噬了他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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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阴影的面积越来越大，直到昨天的新画，绿眼睛彻底隐在墨色里，只露出半只瞳孔——和红眼睛爸爸的眼尾弧度，竟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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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手指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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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出平板电脑，将每幅画扫描成电子版，然后打开图层叠加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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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轴从左向右滑动，彩虹的弧度、太阳的位置、红眼睛的角度逐渐重叠，在叠加到第三十七张时，画面里突然浮出几条若隐若现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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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近屏幕，呼吸骤然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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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走廊的轮廓，转角处的凸起像门禁，尽头的圆圈分明是通风口——和基金会地下楼层的结构图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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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想起上周宋昭给她看的建筑图纸，手指颤抖着调出对比图，两条线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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