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面具之下

—从左边眉骨到下颌，全是虬结狰狞的烧伤疤痕，像一张凝固的、痛苦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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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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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充满了濒临崩溃的疲惫：“建国，我撑不住了……我真的撑不住了……可孩子不能没有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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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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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脑海中闪过这个疑问，但眼前的幻象已如潮水般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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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睁开眼，现实世界的光线刺得他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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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笔的冰冷触感重新回到指尖，可那份灼烧般的绝望，却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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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三十三分，阳光正好，为圣安琪私立小学的彩色玻璃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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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以一位古籍插图研究学者的身份，彬彬有礼地向美术老师解释着自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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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理由无懈可击，谈吐优雅，很快便获得了查阅学生近期画作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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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找的是小雅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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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纸被一幅幅翻开，空气中弥漫着蜡笔的甜香，本该是充满童趣的画面，却让苏晚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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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余幅画，主题出奇地一致——“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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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的爸爸总是戴着一张滑稽的白色面具，面具上画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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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背景是公园、家里还是游乐场，这位“爸爸”始终背对着画面，仿佛一个不愿被窥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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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不变的动作，是手里紧紧攥着一只小巧的、带着铃铛的猫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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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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