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补丁里的光

着木屑，“说‘老吴，别让人碰，等昭儿来’。我守着拆解场十六年，连耗子都没让近过这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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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接过箱子时，金属表面的锈渣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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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改锥撬开底层夹板的瞬间，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是把老式黄铜钥匙，柄上刻着“b2-7”，字迹被磨得发毛，却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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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7？”董岚的声音从宋昭的手机里传出来，“我调了省厅2005年数据中心的基建档案……b2层是备份服务器机房，当年封存时登记的门禁号只有b2-1到b2-6。”她的呼吸声突然加重，“这是条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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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捏着钥匙，钥匙齿卡进指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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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旧照片：二十岁的宋建国站在省厅大楼前，身后的基建蓝图上，b2层的标注被红笔圈了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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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些他以为的“老警察怀旧”，都是父亲用半生时间埋下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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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四十分，省厅旧数据中心外围的铁门边，李志刚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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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卷，看见宋昭时喉结动了动：“供电切换在今晚三点二十六分，窗口十五分钟。”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哥当年烧了账本，你爸来查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从口袋里摸出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却没点，“现在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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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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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父亲的警徽，那枚被母亲补在棉袄上的老警徽，轻轻放进李志刚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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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扣碰撞的脆响里，李志刚猛地抬头，眼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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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了两秒，李志刚转身就走，背影很快被暮色吞没，只留下地上那截没点燃的烟，在风里打着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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