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清道夫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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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零三分，市交警支队档案室的铁皮门在李志刚手中发出吱呀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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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裹着的米色针织衫下摆扫过门槛，霉味混着旧纸张的陈香涌进鼻腔——这是老档案特有的气味，像被时光泡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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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警官。“她转身时，工牌在胸前晃出一道银光，“我申请查阅1998年11月7日的纵火事故责任认定书，按规定家属需要本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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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刚的手插在藏青色警裤口袋里，指节捏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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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滚动两下，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牌——“江城市图书馆“几个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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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那个雨夜，他在支队后门捡到的频谱仪记录里，摩斯码破译出的“档案“二字，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回响。“跟我来。“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皮柜，带头走向最里侧的木质档案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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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纸卷宗摊开在查阅台上时，苏晚的指尖在封皮上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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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墨迹已经泛灰，“宋建国“三个字被红笔圈起，圈痕边缘有细微的毛边，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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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开内页，纸张发出脆响，直到签字页跃入眼帘——“赵振邦“三个墨字端端正正，末笔却多出个极小的圆圈，像被笔尖轻轻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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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默的笔记特征一样。“她喉咙发紧，想起昨夜在图书馆古籍修复室比对的字迹——陈默被绑架前寄给她的匿名信，每封落款的“默“字最后一横都会微微上挑，形成类似圆圈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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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赵振邦的签名末尾，那个几乎要被忽略的圆圈，正与陈默的笔迹密码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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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倍放大镜压在纸面上，苏晚的睫毛在镜片上投下颤动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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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面纤维的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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