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份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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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零八分，宋昭的指节抵在樟木箱的铜锁上，木片断裂的轻响在阁楼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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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味混着茉莉香涌出来时，他喉结动了动——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香包味道，最后一次见她是在父亲出事的第七天，她把这包茉莉塞进他怀里，说“昭昭要乖，等妈妈找完东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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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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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声音像根细针，扎破了他漫上来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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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米白色无尘手套，正将一件藏青色棉袄平铺在樟木箱盖上，发梢垂落时扫过他手背，“这件棉袄的内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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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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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蓝布内衬边缘，针脚细密得像绣娘的手艺，却在右肩位置突然错开半分，线结压着线结，像急着收口时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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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指甲轻轻挑开那处，木棉絮簌簌落下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u盘骨碌碌滚进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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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编号。”她对着月光翻转u盘，接口处的铜片泛着暗绿，“氧化程度和你母亲去世时间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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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手指悬在u盘上方两厘米处，喉间突然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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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与母亲直接相关的物证，“真相之眼”的灼烧感还没涌上来，记忆先翻涌——十岁那年暴雨夜，母亲蹲在玄关拆他的棉裤，边拆边说“昭昭长个子了，去年的棉絮不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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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趴在沙发上写作业，听见线轴滚动的声音，和现在苏晚拆棉袄的响动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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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苏晚把u盘塞进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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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凉意顺着指腹爬进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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