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油布上,膝盖抵着那块从老吴那里要来的焦黑电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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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苏醒后第一次主动启动“真相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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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次触发,金纹灼烧的疼都像有人拿烧红的铁丝捅进眼窝,此刻却只有太阳穴微胀,像被人轻轻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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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他闭着眼默念,指尖缓缓贴上电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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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里的黑暗突然裂开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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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雨幕涌进来:宋建国的警服浸透血,右手死死扣着收音机旋钮,指节泛白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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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播启动”的电子音混着他急促的喘息,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模糊的弧——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完整画面,四十年前的雨竟带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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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秒。”他睁开眼,呼吸平稳得连自己都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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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纹不知何时退到瞳孔边缘,像一圈被驯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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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升级了。”他转头看向蹲在铁皮炉前的老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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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正往炉里添煤,烟锅子在火光里明灭,“现在我能控制……什么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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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没回头,只是把搪瓷杯往他跟前推了推,茶水上浮着几片陈茶叶:“你爸当年就说,真正的证据,不会只藏一次。”炉门“吱呀”一声合上,火星子溅在老头手背的旧疤上——那是1998年为救宋建国挡下的铁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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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雨越下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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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支队物证仓库外的临时车棚漏着水,李志刚的蓝制服后背洇出深色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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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张手写清单塞进宋昭手里时,指腹蹭过对方虎口的旧茧——那是当年宋建国教他拆行车记录仪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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