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签上去的,但按规矩要按手印确认……他做不到了。是我,是我抓着他的手指,帮他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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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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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时候,把那个铜牌塞给我,说,这上面的印子,和那张纸上的印子是一对。万一他出事了,将来肯定会有人拿着这个来查那张纸。”周老七的声音开始颤抖,充满了恐惧,“他还说……他还说……‘沈兰心知道全部,但她不会说,她得保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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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身后的苏晚猛地抬起头,全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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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沈老师……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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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雨水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扭曲的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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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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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与苏晚正在复盘今天所有的发现,董岚的声音从车载通讯系统里传来,带来了最新的、也是最坏的消息:“纪检组已经根据我们提供的线索秘密立案。但他们强调,所有指控都必须基于‘原始物证’。我们手里的照片、数字备份,都只能作为线索,无法作为将人定罪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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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物证……那本登记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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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登记簿的照片,仿佛要把它烧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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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的瞳孔一缩,将图片放大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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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德海”那个颤抖的签名下方,有一道极细微的划痕,像是钢笔漏墨后,又被迅速用指甲或别的硬物刮擦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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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痕迹在普通光线下几乎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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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手套箱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便携紫外线勘查灯,对着手机屏幕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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