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饵动风起

背对着摄像头，肩膀绷得像根弦，呼吸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轻微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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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八点，雨丝裹着寒气往衣领里钻，湿冷如蛇信舔过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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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老捷达晃过昭阳桥匝道，雨刷器“吱呀”刮着挡风玻璃，橡胶条老化，留下两道扇形的模糊水痕，车尾灯在积水里晕出模糊的红，像凝固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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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把车速压到二十码，车窗半开，潮湿的风卷着桥底的死水味灌进来，混着淤泥与铁锈的气息，鼻腔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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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对着空气低语，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短暂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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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道中央的反光镜在雨里蒙着层雾，像双浑浊的眼，映出扭曲的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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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的轰鸣从侧巷炸响时，宋昭的右手已经按在车门把手上，金属把手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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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牌黑色suv的影子从后视镜里扑过来，他猛地打方向盘，车身擦着护栏划出火星，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火花在雨中瞬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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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声闷得像敲在胸腔里，左后方的车门凹成废铁，他的额头撞在方向盘上，皮革与金属的混合气味混着血腥味瞬间漫开，舌尖泛起铁锈般的咸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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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飞溅的刹那，他的指尖触到一片带棱角的后视镜残片，边缘锋利，割破指腹，血珠渗出，混着雨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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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纹在瞳孔里炸开，20秒的黑暗被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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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黑色战术帽，帽檐压得低，只露出半截紧绷的下颌，肌肉因咬牙而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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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传来英语，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每个音节都像砂纸摩擦：“陈队说，这次必须让他永远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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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结束的瞬间，头痛像锥子扎进太阳穴，耳鸣嗡嗡作响，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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