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试试不就知道?”沉云欢坐得板正,中气十足,话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在跟人讨论修行大道。
师岚野神色一怔:“你心甘情愿?”
沉云欢只感觉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落进了金芒,整个澄明透亮起来,连火光都过犹不及,满心郁躁之气在这一刻也古怪地散尽。她张了张嘴,犹豫片刻,在一片宁静之中开口:“难道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答应了吗?”
师岚野听后,忽而半跪起身,靠近沉云欢。他的动作极慢,像是充满了随时离开的准备,只要沉云欢说一个“不”字就能马上退开。但沉云欢却没有分毫动弹,完全拿出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气概,尽管身体绷紧,拳头也悄悄在袖中捏了起来,却仍是默许着他不断期近。
师岚野几乎贴在她的脸边,呼出的气息极其滚烫,落在她的耳朵边,潮湿灼热。他慢慢停下,眼睛紧紧盯着沉云欢,低声呢喃:“凡人多是薄情寡义之辈,鲜有长情,唯有我,可以将一颗心完完整整捧给你,生为你续命,死予你安宁。”
沉云欢只觉得耳根又热又痒,灼热的气息给她的耳朵也熨热了,从脊背蹿上来一阵酥麻,她对这无法掌控的陌生之意倍感不适,又无可奈何,气恼起来,低低呵斥:“说这些莫名其妙干什么?你好歹是神,怎么也油嘴滑舌?”
师岚野眼底泛起轻笑,说:“字字真心。”
沉云欢见他神采略有恢复,也不再计较那些,闭上了嘴,免得自己的心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师岚野见她安静了,眼睫都在轻颤,便俯下头凑过去,刚要落下一个吻,却见沉云欢忽而偏头,竟是在最后时躲开了。师岚野眸光一沉,郁色侵染眉眼。
沉云欢是凭本能躲开的,她到底是从未涉猎过这些领域,对此不仅陌生,而且从混乱之中下意识生出逃避。师岚野身上仍旧是草木的清香,那味道伴她一年,日夜浸染,让她任何时候闻到都觉得宁静舒心,唯有此刻像火星落在热油上,噼里啪啦轰一下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