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家宴上的攻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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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栖川的声音突然响起，像颗石子投进滚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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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筷子，椅腿在地板上蹭出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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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算题快比弹钢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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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下巴微微扬着，眼神里的光比琉璃灯还亮，映得他眼睫根根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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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柳依一突然笑出声，巴掌拍得银质餐具轻轻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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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也没人信我能养好你，现在不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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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向三姑婆身后的孙子，那孩子正偷偷把算术卷往桌布下塞，卷角露出的“30分”被汤汁洇了个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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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还是操心自家孙子吧，别让他数学考30分的事传出去，丢薄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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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婆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银镯子撞在盅沿发出刺耳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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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觉突然放下筷子，象牙筷与白瓷盘碰撞的轻响里，他把一碟蟹粉扒鱼肚推到薄栖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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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凉了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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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肚煨得透亮，裹着金黄的蟹粉，上面还撒着几粒鲜红的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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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亲戚们的话题渐渐转到生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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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公唾沫横飞地讲着最近的投资项目，三姑婆时不时插句话，语气里满是对自家产业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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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一则盯着鹿闻笙母亲苏曼云端着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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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钻石耳环晃得人眼晕，敬酒时总往薄云觉身边凑，裙摆扫过他的皮鞋三次，每次都停在同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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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云今天的指甲涂着裸粉色的甲油，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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