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玻璃珠里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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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的自由活动铃刚响，薄栖川就抱着铁皮盒往操场角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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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是从杂物间旧玩具堆里翻来的，蓝色漆面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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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二十七颗玻璃珠被他按直径排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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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透明珠放在前排，最大的琥珀色珠搁在最后，每颗间距用直尺量过，误差不超过半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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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了滑梯旁的树荫，把塑料布铺在地上，刚将最后一颗翠绿珠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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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闻笙抱着积木从跑道那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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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数学启蒙赛的红榜还贴在教学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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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栖川的名字后面印着“最优解题思路奖”，而他的名字旁只有“参与奖”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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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云昨晚还在饭桌上摔了筷子，说“捡破烂的运气都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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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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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闻笙故意往薄栖川身边撞，肩膀擦过他的胳膊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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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盒“哐当”翻倒，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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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透明珠直接滚进滑梯底下的缝隙，还有几颗被玩耍的孩子们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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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栖川扑过去抓珠子，手指被粗糙的塑胶地垫磨得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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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数到最后，发现少了两颗透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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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颗在鹿闻笙的鞋底碎成三瓣，棱角扎进地垫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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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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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一的声音从操场入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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