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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刚才拖地时,数瓷砖的样子可比鹿闻笙此刻的嚣张镇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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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阿姨,我是来练琴的!”鹿闻笙把钢琴包往茶几上一摔,水钻撞得玻璃杯叮当乱响,“练琴比做算术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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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出来再练。”柳依一斜倚在沙发上,酒红色指甲漫不经心地刮过丝绒扶手,语气淬着冰,“连数都算不清,弹钢琴时怕不是要把四分音符当成三分弹?你爸没教过你?乐理里的节拍,本质也是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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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向薄栖川,眼神里藏着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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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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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闻笙的脸涨得通红,胸前徽章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是25!我爸说大数相加要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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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30。”薄栖川的声音细如蚊蚋,却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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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着铅笔的手在抖,袖口的灰蹭到了草稿纸,却固执地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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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是1个十,20是2个十,加起来是3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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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闻笙猛地回头,钢琴包上的水钻晃得人睁不开眼:“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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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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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栖川脚往前挪了半寸,指尖在茶几上点出三个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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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钢琴包上的三颗钻,一颗加两颗,是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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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一端起冷茶抿了口,瓷杯轻响里藏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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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竟学会用鹿闻笙的骄傲打比方了,眼底那层怯懦,比昨天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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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传来钥匙声,薄云觉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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